二元論與三元論的研究

 

吳主光

神賜人不滅的靈魂

《聖經》指出，神創造人之時，在亞當鼻孔裡吹一口氣，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創2:7）人有「靈」，與人照「神的形像」被造，兩者是相輔相承的，因為「神的形像」是造在人的「靈」身上，不是造在人的肉體上。宇宙萬物沒有一樣受造之物有「靈」，惟獨人和天使有「靈」。

「靈」也有等級之分，人的「靈」照著神的形像樣式而造，是屬於最高級，可以稱為「神的兒女」。天使的「靈」次之，因為是「僕役的靈」。撒但本來是高級的天使，因犯罪而被神摔下來，牠的「靈」因而降級。所以撒但妒忌人可管理和享受萬有，設法加以破壞和阻止。撒但認為最好的方法是引誘人犯罪，這樣就可以破壞人的靈，使人也無法領會屬靈的事，從而切斷人與神的關係，等於叫人的「靈」也降級，成為比天使微小一點。（來2:9）

在諸多神學派別中，「二元論」的學者認為「靈」（spirit）與「魂」（soul）這兩個字，在《聖經》中是常常「互換」的，顯示兩者其實是同一樣東西。所以他們認為人的結構，是由「非物質部份」（靈魂），與「物質部份」（肉體），兩個元素組成的，稱為「二元論」。再者，他們又認為，亞當成了「有靈的活人」（創2:7），而希伯來原文的寫法，並不是「有靈的活人」，只不過是「活魂」（living soul）；與《創世記》第一章神所造的「活物」（創1:28）相同，都是「活魂」（living souls）。因此他們又推論，人與動物一樣，只有「魂」與「體」兩個元素；「靈」與「魂」其實是相同的。他們引據《聖經》說：「誰知道人的靈是往上升，獸的魂是下入地呢﹖」（傳3:21）指出，這裡譯作「靈」和「魂」兩個字，其實原文都是「靈」（spirit）一個字。

筆者和所有「三元論」學者都非常反對這種說法，理由是：

1. 原文的用詞雖然相同，但神創造的動作不同─按「魂」這個字，原文可以譯作「生命」或「呼吸」，所以《創世記》所描述的，其實是指「活物」和「人」都因為有呼吸而有生命。但神特別在人的鼻孔裡吹一口氣，好像人工呼吸一樣，將「靈」吹進去，這卻是神創造其他動物之時所沒有做過的。讀者應該記得，主耶穌復活，向門徒顯現之時，也曾向門徒「吹一口氣」，說：「你們受聖靈吧！」（約20:22）主耶穌這樣做，分明是效法神創造亞當時的做法，表示主耶穌與父的神性相同，能將「靈」賜給人─父在創造人之時，賜人「靈魂」；主現在復活了，卻賜人「聖靈」。可見神從亞當鼻孔裡吹一口氣，是將「靈」吹進人裡頭，叫人成為「有靈的活人」。

2. 「靈、魂、體」是《聖經》的用詞─我們都相信《聖經》是神的啟示，如果神明明用「靈、魂、體」三個不同的字來形容人的結構（參帖前5:23, 林前7:23, 來4:12），我們就算不曉得怎樣分辨「靈、魂、體」，也不應該將「靈」與「魂」混為一談，這是有刪改《聖經》之嫌。然則，聖靈為什麼以三個不同的字來講說人的結構呢？雖然「靈」與「魂」十分難以辨明，但《希伯來書》說：「神的道是活潑的，是有功效的，比一切兩刃的劍更快，甚至魂與靈，骨節與骨髓，都能刺入、剖開，連心中的思念和主意都能辨明。」（來4:12）意思是，「靈」與「魂」雖然難以分開，但神的「道」卻能將它們分開，因為神的「道」如利劍，能刺入剖開，將「骨節」與「骨䯝」分開─意思是將「骨節」比喻人的「魂」，而「骨節」裡頭的「骨䯝」比喻人的「靈」；作者又進一步說，連心中的「思念」和「主意」也能分開，意思是表示，「魂」主宰人的「思念」（thoughts），而「靈」主宰人更深一層的「主意」（intents）。「主意」之所以是最深，因為是決定犯罪與不犯罪的的機關。所以當人作出犯罪的「主意」，就是他的「靈」犯罪，影響他的「靈」滅亡。「靈」與「魂」實在有分別，只是一般人不懂得如何分辨而已。

3. 「魂」與「靈」的原文研究─其實原文「靈」這個字，在舊約希伯來原文是 “ruwach”，在《聖經》中一共出現過378次。《欽定譯本》將它譯作 “spirit”有232次，“wind＂有92次，“breath＂有27次，“side＂有6次，“mind＂有5次，“blast＂有4次，其他譯作vain, air, anger, cool, courage, misc 有6次。「靈」這個字在新約希臘原文是“pneuma＂，在《聖經》中出現過385次。但《欽定譯本》將它譯作“Spirit＂有111次，“Holy Ghost：有89次，“Spirit (of God)＂有13次，“Spirit (of the Lord)＂有5次，“(My) Spirit＂有3次，“Spirit (of truth)＂有3次，“Spirit (of Christ)＂有2次，“human (spirit)＂有49次，“(evil) spirit＂有47次，“spirit (general)＂有26次，“spirit ＂有8次，“(Jesus' own) spirit＂有6次，“(Jesus' own) ghost＂有2次，其他譯法有21次。

綜合以上的譯法，「靈」這個字所含有的意思，包括靈、思想、自我、生命、呼吸、風、吹氣……等。有時可以用來代替一個人的思想、理性、決擇、心志、感情、渴望、情緒、熱情、憤怒、勇氣……。這個「靈」字可以應用在人、神、或魔鬼身上，因為屬於同一類東西。

至於「魂」這個字，在舊約希伯來原文是“nephesh＂，這個字在《聖經》共出現過753次。但《欽定譯本》將它譯作“soul＂有475次，“life＂有117次，“person＂有29次，“mind＂有15次，“heart＂有15次，“creature＂有9次，“body＂有8次，“himself＂有8次，“yourselves＂有6次，“dead＂有5次，“will＂有4次，“desire＂有4次，“man＂有3次，“themselves＂有3次，“any＂有3次，“appetite＂有2次，其他譯法還有47次。「魂」這個字在新約希臘文是“psuche＂，在《聖經》出現共105次。但是《欽定譯本》譯作“soul＂有58次，譯作“life＂有40次，“mind＂有3次，“heart ＂有1次，“heartily＂有1次。

綜合以上各種譯法，「魂」這個字可以代表一個人的內在自我、生命、氣息、呼吸、活魂……等。有時可以用來代替一個人的思想、心志、感情、性情、情緒、憤怒、勇氣、慾望、愛惡……。但這詞只能應用在人與動物身上，不能應到神和魔鬼身上。

如果將「靈」與「魂」做一個詳細比較，兩者確實有許多地方相同，所以這兩個字在《聖經》裡常有互換的現象。但許多學者仍然指出，「靈」這個字用起來，比較多與神有關係，而「魂」這個字用起來，比較多與世界有關係。最明顯的例子是保羅所說─「然而，屬血氣的人不領會神聖靈的事，反倒以為愚拙，並且不能知道，因為這些事惟有屬靈的人才能看透。」（林前2:14）其中「屬血氣的人」原文直譯是「屬魂的人」，與「屬靈的人」剛剛形成相反，可見「魂」與「靈」是兩樣東西，不能混為一談。

4. 世人以為人與獸相同─至於「二元論」學者所引用的《傳道書》那節經文─「誰知道人的靈是往上升，獸的魂是下入地呢﹖」（傳3:21）這句話的上文使我們知道，這只不過是「世人」的想法而已，不是神所啟示的真理。因為上文說：「我（所羅門）心裡說，這乃為世人的緣故，是神要試驗他們，使他們覺得自己不過像獸一樣。（按：以下所說的，自然是世人的錯覺）─因為世人遭遇的，獸也遭遇，所遭遇的都是一樣：這個怎樣死，那個也怎樣死，氣息都是一樣。人不能強於獸，都是虛空。都歸一處，都是出於塵土，也都歸於塵土。誰知道人的靈是往上升，獸的魂是下入地呢﹖」這樣，最後一句「誰知道……？」就是世人的錯覺，以為人與獸如果都有靈的話，也無法知道人的靈得救而往上升，獸的靈不能得救而下入地。「二元論」的學者在引用這節經文的時候，實在太過粗心，沒有留意上文所說的，已經表明這是沒有信仰的世人的想法而已。

5. 《聖經》責備「畜類人」─如果亞當是「活魂」，其他動物也是「活魂」，因此就證明人與獸的結構相同，為什麼聖經還責備那些「沒有靈性的人」為「畜類人」呢？（詩49:10, 20, 73:22, 92:6, 94:8, 箴21:1, 耶10:8, 14, 21, 51:17, 結21:31, 彼後2:12, 猶1:10）主耶穌說：「不要把聖物給狗，也不要把你們的珍珠丟在豬前，恐怕他踐踏了珍珠，轉過來咬你們。」（太7:6）就是因為狗沒有靈，不會分別「聖」與「俗」；豬也沒有靈，不會明白「價值觀」為何物。可見人是有靈，動物沒有。將動物看為與人類相同，其實是自貶為禽獸，何等愚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