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24日星期二

與世俗為友

約翰·麥克阿瑟

別迦摩教會未能完全從不信的世界中分別出來;他們接受了妥協。正如我們所看到的,他們忠實地持守教義,但在聖潔方面卻並非如此。他們本應聽從使徒雅各的勸告,他寫這封信(雅各書)是為了把像這樣毫不醒覺的教會成員從他們冷漠的沉睡中喚醒過來:「你們這些淫亂的人哪,豈不知與世俗為友就是與神為敵嗎?所以凡想要與世俗為友的,就是與神為敵了。」(雅4:4)。別迦摩教會與世俗為友以致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因為教會裡的珍貴信徒們重拾了未歸信前的習慣。

這是當今許多教會的一個嚴重和日益普遍的特徵。世上很多信徒沒有生活得像「過客和寄居的」。結果,他們無法「禁戒肉體的私慾,這私慾是與靈魂爭戰的」(彼前2:11)。我們須要記住這個對教會的呼籲:要斷絕這個世界的束縛,以及那些依然存於我們心裡的世俗價值。我們須要每天爭戰,以斷絕從前的生活惡習,訓練自己恨惡我們曾經珍惜的罪惡。約翰已經在他的第一封書信中給了教會這個確切的告誡:

「不要愛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愛世界,愛父的心就不在他裡面了。因為凡世界上的事,就像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並今生的驕傲,都不是從父來的,乃是從世界來的。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唯獨遵行神旨意的,是永遠常存。」 (約壹2:15–17)

今天太多教會沒有指出世界將會過去。它們被文化所熏陶,經常把腐敗的影響帶入教會,但它們對這些威脅一無所知或者不以為意。無數教會,包括許多最大、最有影響力的福音派大型教會,都充斥著各種主題信息,這些信息不是基於聖經,而是基於各種世俗娛樂:流行電影、電視連續劇、熱門歌曲、甚至是使這些東西普及的名人。甚至還有維基百科的條目來解釋U2charist一詞,「一個聖餐禮,進行時以U2歌曲代替傳統聖詩」。一個受歡迎的教會(大多數人認為是美國第三大福音派教會,擁有三萬多名成員)每年夏天將一個月的時間花在一個名為「看電影」的系列中。音樂、信息和裝飾都經過精心協調,以他們選擇要突出的好萊塢大片中的主題和信息為特色。幾年前,另一間同樣具有影響力的大型教會以演繹一首AC/DC的搖滾歌曲“Highway to Hell”來開始它的復活節崇拜而聞名。許多類似的例子可以在YouTube和其他互聯網上的論壇看到(教會領袖在這些論壇討論教會的成長方法)。

媒體確實已成為信息。我們生活在一個完全像使徒保羅所預言的時代裡,這時候教會成員「厭煩純正的道理,耳朵發癢,就隨從自己的情慾,增添好些師傅,並且掩耳不聽真道,偏向荒渺的言語。」(提後4:3-4)

就像別迦摩教會一樣,當代教會與世俗為友以致教會對帶來腐敗的妥協持開放態度。就像別迦摩教會一樣,當代教會與世俗為友把教會置於受主審判的道路上。

節譯自“Christ’s Call to Reform the Church”

2020年3月19日星期四

迎合罪人的教會

約翰·麥克阿瑟

世俗化一詞對當今教會的許多人來說是過時的。他們認為世俗化的憂慮只適用於過去那個溫和、不太開明的年代,當時打牌和跳舞被視為對教會神聖和純潔的主要威脅。實際上,有些信徒對自己在基督裡的自由是如此著迷,以致他們將任何有關世俗化的討論都視為一種陳腐的律法主義。儘管聖經清楚聲明「與世俗為友就是與神為敵」以及「凡想要與世俗為友的,就是與神為敵了」(雅4:4),他們並不認為基督徒應將自己與世俗價值和世俗娛樂區分開來。

相反,今天的教會用盡一切努力來迎合文化。幾十年來的普遍現象是,教會領袖們使崇拜聚會看起來、聽起來、和感覺起來完全像世俗的聚會和活動一樣。今天許多教會與世界各地的音樂會埸館和劇院沒有區別。它們極力模仿最新的時尚款式和流行文化趨勢,拼命要顯得既實用又酷。

這樣的做法是建立在實用主義的哲學基礎上:只要做法產生預期的效果,它們就會這樣做。結果變成一間迎合罪人而不是迎合神、以及肯定不會令罪人恐懼的教會。它展示出異教徒世界的形象——流行的方法和策略優於聖經、教義和屬靈力量。隨著世界對福音的日益敵視,迎合罪人的教會必須加強妥協以保持其吸引力。它們拒絕冒犯任何人,並且強調肉體的情感而不是屬靈的敬拜、肯定別人而不是使人知罪、情感而不是神學、娛樂而不是造就、輕鬆而不是嚴肅。

更糟糕的是,它們害怕受到拒絕和迫害,因此它們總是會迎合世界的期望和不斷在變化的社會規範。如今,許多教會對不道德性行為視而不見;其他教會根本不會談論罪。它們忽視這個話題,偶爾關注生活中所遇到的問題,卻從不宣告罪的力量、存在、和破壞性損害,也沒有稱罪是對神聖潔的冒犯,需要審判。這是一種治療性的教會文化,旨在使罪人感到自在、受歡迎、和得到認同,不惜負上一切代價。

但是世俗化並沒有使福音看起來有吸引力;它使福音看起來無能為力。這些教會需要意識到它們對基督的聖工和福音的進展正造成嚴重的損害。一間像世界一樣的教會沒有東西可以提供給世界——它不過是另一種娛樂活動。它們怎可認為可以將這樣的世俗化獻給神作為敬拜呢?

聖經告訴我們這不是一個新現象。我們的主說:
「世人若恨你們,你們知道,恨你們以先已經恨我了。你們若屬世界,世界必愛屬自己的。只因你們不屬世界,乃是我從世界中揀選了你們,所以世界就恨你們。 你們要記念我從前對你們所說的話:『僕人不能大於主人。』他們若逼迫了我,也要逼迫你們;若遵守了我的話,也要遵守你們的話。」(約15:18–20)

福音在那裡被忠實地傳揚,世界的仇恨也會隨之而來。

自教會成立以來,信徒們在壓力下屈服而遷就世界。基督在啟示錄給別迦摩教會的書信確定這種妥協是極度危險的。

節譯自“Christ’s Call to Reform the Church”

2020年3月14日星期六

馬丁路德和德國農民戰爭

馬丁路德捲入德國農民戰爭是他一身中最被人非議的事情。有人嘲笑他是為了繼續獲取貴族支持他改叫而政治投機;有人嘲笑他是一手拿十字架,一手拿劍的鬥士。當時與馬丁路德敵對的Jerome Emser,以及近代天主教史學家Johannes Janssen,都控告馬丁路德應該為農民的叛亂負責,因為他把改革的思想灌輸給了農民,鬆開了他們舊日的鎖鏈。甚至與馬丁路德一起改教的StrasbourgWolfgang Capito 和蘇黎世的Huldrych Zwingli(慈運理),也相繼指責馬丁路德不應該鼓勵德國當政者撲殺捲入戰爭的農民。

早在1524年爆發德國農民戰爭之前,十四世紀的歐洲就已有過農民暴動,例如英國改教先驅威克里夫曾捲入過的1381年英國瓦特·泰勒農民起義。到了十六世紀,德國農民除了面臨教會的苛捐和政府的雜稅以外,還有十字軍東徵所帶來的商業行為導致的社會形態變遷,通貨膨脹使農民經濟受損,生活變得更加困苦,即使沒有宗教改革,農民的積怨也是早晚都會爆發的。在此背景之下,馬丁路德的宗教改革漸漸地同社會的變革纏繞在了一起。

馬丁路德曾在改教三大文件之一的《致德國基督徒貴族》中,表達了對社會全面性的關注。一方面,他批判神職人員魚肉百姓和商業貿易中產生的貪婪,奢侈,淫穢,傷風敗俗等等行為,寫文章抨擊高利貸。另一方面,馬丁路德也積極地參與協調地主和農民之間的衝突。農民因此而與他互相回應,視他為盟友。但是,冰封三呎,非一日之寒,即使是「有良心的基督徒地主或貴族,也不肯輕易放棄既得的利益」。

雖然馬丁路德企圖堅持神的福音乃是和平的福音,想清楚劃分宗教改革和社會變革的界限,但在激烈改革者Thomas MüntzerAndreas Karlstadt等人的鼓動下,農民要求權益的呼聲愈來愈高,行為也越來越激烈。他們認為馬丁路德的和平改革策略太過緩慢,質問他難道不知道王公貴族正用高利貸吸取老百姓的血嗎?那些在艱難的生存邊緣掙紮的農民,沒有時間閱讀聆聽神的道。那些沒有軍事設防的地主或修道院首先成為農民攻擊的目標,到處都發生了修道院被搶,修士修女被殺的事件。     
在前東德的德累斯頓德的博物館,曾出展過畫家Werner Tübke描繪農民戰爭烽火場面的作品,還出版過相關郵票,以紀念1525年這場社會流血革命。當時的東德尚在前蘇聯社會主義陣營中,他們認為Thomas Müntzer的暴力激進革命,正是社會主義革命的榜樣和先驅。今天東西德雖已經回歸統一,但在德國教會中,仍有社會主義的神學家,藐視馬丁路德對革命的保守態度。     

起初,馬丁路德還在努力地平衡規勸地主和農民,但是當Thüringen發生了農民暴動以後,雙方的和平協商就此破裂,馬丁路德開始撰文批評農民。他批評暴動農民是一群失去理智的瘋狗,若不趁早制伏,會反過來咬人;農民公然反叛,就不在神的法律庇護之下,因為反叛不僅僅是謀殺,使許多人成為孤兒寡母,更會像大火一樣,燒滅全地,使法律的約束力蕩然無存。馬丁路德說,一切革命都是背叛上帝。因為這個態度,馬丁路德為德國的宗教改革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一向比較溫和墨蘭頓,對農民暴動也是深惡痛決,主張嚴厲鎮壓。

馬丁路德在《Against the Raging Peasants 對憤怒的農民》一文中,再次展現了他那犀利的語言風格,他慷慨激昂地講了這樣一些火爆十足的話,「我殺了Müntzer,讓他的死歸在我的肩上吧!我殺了他,是因為他想殺我的主基督!」(Martin LutherShaping and Defining the Reformation 1521-1532Fortress1990p.193   

「我殺了所有叛變的人,讓他們的血歸在我的頭上吧。既然這些暴民不肯聽神的話,那麽槍杆子就要講話了。對強盜和兇手而言,無需同他們講神的慈愛。」「貴族在戰時用流血所賺取的天堂門票,勝過其他人用禱告所積的功德。」(出處同上)

馬丁路德知道他的這些話,必然會招致對頭的攻擊;但對他而言,革命實在是無法容忍的。Sachsen地區的貴族,得到了他的支持,使用武力,很快地就平息了農民的暴動,但從此德國南部的人們便不再同情和支持宗教改革了。     

其實,馬丁路德對農民暴動的複雜情勢,也只出自他片面地了解,這極大地影響了他的判斷和處理方法。暴動鼓動者Müntzer被捕後拒絕和談,就更使得僵局難以化解。此後的輿論比較同情農民,而不諒解馬丁路德。

農民戰爭勝利後的貴族趁勢報複,使得馬丁路德看清了德國上層階級卑鄙的一面。他警告貴族不要得意忘形,因為農民的失敗不是因為地主的公義,而是因為「反叛」本身是錯誤的。他認為,貴族統治者既然因為上帝的恩典而贏得戰爭,那他們就更應該獻出上帝的慈愛。對付暴動者的確需要武力,但是農民既已失敗,就應該善待他們。馬丁路德自己曾長年不斷地幫助那些因戰爭而被驅離的Mühlhausen地區的農民重建家園。  

近代天主教史學家Johannes Janssen說,這個被馬丁路德所激烈棄絕的農民運動,實際上是由馬丁路德發起的。這樣的批判有失公允。事實上,受創傷最深的,是馬丁路德的心靈;他一直害怕宗教上的無節制,會導致社會的動亂,以致於他的言論有時表現的十分嚴厲。馬丁路德認為基督徒的自由不是社會性的,而是基督信仰上的,因為連耶穌基督自己都放棄了人間王位,而使自己誕生於凱撒奧古斯都得諭令之下。使徒保羅也勸戒信主的奴隸,守住蒙召時的身份(參見《新約·腓利門書》)。馬丁路德堅決反對農民把神的天國,片面地轉化為今世物質上的國度。

馬丁路德反對農民暴動,乃是因為他認為,社會制度的不公正是不能借著更暴虐的方式而得到糾正的。他認為如果維持秩序的政府被瓦解了,也無法保證教會安全地宣講神的話語;(如果武力所造成的破壞力,會小於所要糾正的惡事的情形下,這手段是可以接受的。)   

值得人們特別注意的是,馬丁路德當時所處的時代,在當時的歐洲,是人稱所謂「Christendom 基督教帝國」(政教合一)的時代。 

在馬丁路德著名的二個國度觀的思想體系中,他認為教會宣講的職事,是神在地上所設立的最高的事奉,其次才是政府維持社會秩序的職事。二者都是神話語所委派設立的團體,彼此互盡義務。政府是透過法律,理性,權威等,來保護教會的宣講職事,照顧孤寡貧窮,持守公義;而教會則是已神的話語來引導,糾正,影響政府;二者互相作用,促進神國度的擴展。雖然政府與教會應該是分開的二個領域,卻又彼此關係密切,處理這種矛盾關繫,只能在理想狀態下運作。但是,在教會歷史中,非常遺憾的是,在許多實際的詭異多變的政權紛爭中,政教關係多半是處在糾纏不清的混亂狀態之中。

馬丁路德根據羅馬書十三章和彼得前書二章的原則,努力教導人們順服在上的執政者,他自己也努力服膺這個原則,這可從他在農民戰爭的立場可見一斑。但是,他也知道這個理論的極限局限性;這可從他在1523年發表的《To what extent it should be obeyed》一文得到證明。1530,馬丁路德在詮釋《詩篇八十二篇》時,再次論述政府權力的限制,當政府未盡神所委任的職責時,神必會審判它。 

因此,馬丁路德雖然一再地尊崇政府的天賦權柄,但又未一味包庇。他深知當權者對權位的貪婪,他也不諱言大部分王公是暴君,是基督信仰福音的逼迫者。他曾有過一個比喻,「上帝是個偉大的廚師,經營一個大廚房,養肥了許多大型牲畜,那就是王公貴族。上帝把他們飼養肥壯,賜予他們豐富的錢財,尊榮和權力,然後宰殺他們。

按照聖經,人民應該服從執政的,貴族應當服從皇帝。至於是否可以誅殺暴君,馬丁路德則較為低調,比加爾文消極多了,雖然加爾文的措辭,也是帶著某種程度的含糊性,「一方面受苦於革命;另一方面神會興起復仇者來推翻暴君。」 

馬丁路德以為「容忍」不公義,勝過「犯下」不公義的事。懲罰善惡政權是上帝的事,不是那些想主持公義人士的使命。推翻政府不同於改革政府,戰爭永遠是不得已的最後選擇。戰爭時刻,如果無法判斷何者對,何者是暴君,領袖要負全責,士兵只知道服從上級的命令,領袖則要靠禱告及敬畏的心。至於暴君的定義,以及如何懲治邪惡的政權,馬丁路德以為應該謹慎,不能輕易定論。

近代批評馬丁路德的聲音從未間斷過,從德國的Karl Barth,到現代英國研究馬丁路德的Alister Edgar McGrath,他們都認為馬丁路德對暴虐政治的容忍,暴露了他政治思想上的弱點和不足,且影響到1930年代德國教會對希特勒的容忍;特別是在二戰後受審判的納粹,都咬定馬丁路德是納粹反猶政策的共謀。但是,也有人為之辯護,說馬丁路德反猶的理由,與納粹是截然不同的。(此話題在此暫略不提)

其實,馬丁路德在當時已經意識到他自己理論之天真和缺失。他雖然可以在理論上堅持他的原則,但當他受到實際的壓力時,他也無法完全貫徹他的立場;譬如,1531年簽訂《The Peace of Augsburg 奧斯堡合約》之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Charles五世(Holy Roman Emperor)偏向教皇,二者聯合起來要捉拿馬丁路德。此時,馬丁路德修正了他原先的立場,併未遵守他自己定下的原則,他說願意把諸侯是否可以使用武力抵抗皇帝的問題,交付法律法庭去處理;幸而不久,土耳其人入侵歐洲,這件事暫時轉移了皇帝和教皇的注意力,才解決了這個尷尬的場面。

(後來,有學者提出疑問,研討馬丁路德是否因為這些事件,而覺察到他自己在政教關係上的窘迫?馬丁路德雖然作為一位神學家和法學家,但在面對複雜政治問題的時候,他畢竟也是力有所不逮。由此,馬丁路德在處理當時政治問題幾次失敗的時候,他是否覺悟他應該回歸到全神貫注所蒙召的傳道事業上?) 

馬丁路德認為,人民道德生活的改善,比政府的改革更為重要;如果人民道德敗壞,則政治也無法改進。他認為這個世界已經病入膏肓,真正的醫治士是在信仰屬靈國度的領域,即宣講神的話語;由此,「Theology of the Word of God聖道神學」成為了成熟時期的馬丁路德的思考核心,貫穿於他的餘生。

馬丁路德的生平,可以令人聯想到舊約時代的宮廷先知以賽亞的生涯。以賽亞一生經歷了四個君王。他的信息也多圍繞著君王和政治家,他可謂閱盡政治滄桑。當以賽亞用「童女懷孕生子」(第七章),「嬰孩的名字」(第九章),「耶西的根」第十一章),等一連串的振奮人心的信息,來預告彌賽亞國度的時候,老百姓曾經必然地把希望寄托在大衛王朝的君王希西家的身上;但是在第三十八章,這種政治彌賽亞國度的幻夢破碎了。希西家不但犯錯,也難逃一死;顯然,他的國度不是永恆的。

《以賽亞書》第二十二章,特別介紹了當時二位傑出的政治家,舍伯那和以利亞敬;二人先後擔任過家宰的職位。以利亞敬更是聲勢顯赫,幾乎享有彌賽亞的職能地位,「我必將大衛家的鑰匙放在他肩頭上,他開,無人能關;他關,無人能開。我必將他安穩,像釘子釘在堅固處。他必作為他父家榮耀的寶座。(賽二十二22~23;啟三7)」然而,二人的結局都令人惋惜。舍伯那因為驕傲,為自己鑿華麗顯貴的墳墓(參代下十六14)而下台。以利亞敬則利用裙帶關係,為家族安排官職,最後受累辭官。

以賽亞從他們的結局領悟到宦海的虛幻無常,世界政權和人間政治家的有限;這些都無法給人類帶來永遠的希望。希西家和以利亞敬都極力勤政愛民,最後也免不了受權力的腐蝕。神的百姓須寄望於神國度的統治。

雖然許多人認同政權的本質,同教會的本質是南轅北轍的;但許多人也認為教會不可絕緣於政治社會之外,基督徒也應該關懷社會弱勢人群。有人認為政治清明,制度健全,社會安定會有助於傳播福音的環境;但也有人認為未必如此。有時動蕩不安的時局,更能預備人心接受福音。假如社會出現「好」的基督徒政治家,也許會是國家社稷的福氣;但是,某位「敬虔」的基督徒政治家,未必會比一個非基督徒政治家更好的結局。政治圈內複雜詭異,政治人物通常毀譽參半。馬丁路德的經驗教訓,告訴我們政教之間的矛盾和糾結的關係是無法被釐清的。 

耶穌基督不是以政治手段來贏取世界,祂乃是用和平的福音來征服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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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13日星期五

信徒在神保守下的堅忍及其奬賞

約翰·麥克阿瑟

「你務要至死忠心,我就賜給你那生命的冠冕。」(啟2:10)

信徒本身沒有能力維持或保護他們自己的信心。如果我們可能會失去救恩的話,我們肯定會失去。是主堅固我們的信心。基督一再向祂的門徒宣告這個榮耀的真理。「我又賜給他們永生,他們永不滅亡,誰也不能從我手裡把他們奪去。我父把羊賜給我,祂比萬有都大,誰也不能從我父手裡把他們奪去。」(約10:28-29)。「差我來者的意思就是:祂所賜給我的,叫我一個也不失落,在末日卻叫他復活。」(約6:39)。保羅在羅馬書中消除了任何關於我們得救的保障的憂慮:

「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祂旨意被召的人。因為祂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效法祂兒子的模樣,使祂兒子在許多弟兄中做長子。預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們來;所召來的人又稱他們為義;所稱為義的人又叫他們得榮耀。既是這樣,還有什麼說的呢?神若幫助我們,誰能敵擋我們呢? 」(羅8:28–31)

聖經清楚說明:如果你是一個信徒,你會在信仰上堅忍。不是因為你本身有任何力量。你本身沒有這種力量。而是神自己「能保守你們不失腳,叫你們無瑕無疵、歡歡喜喜站在祂榮耀之前」(猶24)。祂確實牢牢地抓住祂的子民。「主必救我脫離諸般的凶惡,也必救我進祂的天國。願榮耀歸給祂,直到永永遠遠!阿們。」(提後4:18)。這意味著,如果你真的是一個信徒,那麼你的信心將一直堅持到最後。真正的信心在逼迫之火中得到證實。它經得起考驗。

對於那些拒絕基督並背離信仰的人意味著什麼?約翰在他的第一封書信中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們從我們中間出去,卻不是屬我們的,若是屬我們的,就必仍舊與我們同在;他們出去,顯明都不是屬我們的。」(約壹2:19)

從這個意義上說,主不僅僅是應許士每拿教會的信徒,他們的堅忍會得到獎賞。他們的堅忍就是他們的獎賞,因為他們的堅忍毋庸置疑地見證了他們的信心是真的。而那些至死忠心從而證實擁有真信心的人,將與他們的主及救主一起享受永生的冠冕。

這封信的結尾是對士每那信徒和廣大聽眾的安慰:「聖靈向眾教會所說的話,凡有耳的,就應當聽!得勝的,必不受第二次死的害。」(啟2:11)。迫害可能會使信徒付出很多代價。它可能會損害我們的生計。它可能會奪走我們的房屋和財產。它可能會切斷家庭和破壞人際關係。它可能會使我們喪失自由和健康。在某些情況下,它使我們付上生命的代價。無法保證我們在今生不會遭遇以上任何一種情況。

但是主應許祂的得勝者、信徒(參看約翰壹書5:4-5)不會面對第二次死亡。我們可能要忍受肉體的死亡,但是對於那些認識和愛主的人來說,沒有靈性死亡的威脅。
⋯⋯

在面對苦難和逼害時,我們必須記住,撒但的逼迫能力是受到限制的,並且有榮耀、永恆的奬賞等待著那些堅忍到底的信徒。

節譯自“Christ’s Call to Reform the Church” (標題另加)

2020年3月8日星期日

苦難對教會的作用

約翰·麥克阿瑟

當主在馬太福音16:18中告訴門徒「我要把我的教會建造在這磐石上」時,祂包括了「陰間的權柄不能勝過它」的應許。 「陰間」是對死亡的普遍委婉說法。祂的意思是,撒但將用致命的力量攻擊教會。正如教會歷史向我們揭示的那樣,撒但一直不斷在對教會發動無情的攻擊。整個世界體系憎恨神、祂的話語和祂的真正教會。

因此,基督徒應期望要面對迫害。保羅在提摩太後書3:12中說:「凡立志在基督耶穌裡敬虔度日的,也都要受逼迫」。彼得對他的讀者說:「親愛的弟兄啊,有火煉的試驗臨到你們,不要以為奇怪,似乎是遭遇非常的事」(彼前4:12)。苦難並非不平常的事,但也不是沒有目的。「那賜諸般恩典的神,曾在基督裡召你們得享祂永遠的榮耀,等你們暫受苦難之後,必要親自成全你們,堅固你們,賜力量給你們。」(彼前5:10)。那是神對信徒的安慰——我們在這世界的勞苦和苦難不是白費的。雅各告訴我們要以喜樂的心迎接試煉和苦難,「因為知道,你們的信心經過試驗就生忍耐。 但忍耐也當成功,使你們成全、完備,毫無缺欠。」(雅1:3-4)考慮這點:對於基督徒來說,沒有苦難是沒有意義的。主總是在改善我們,總是為著建造祂的教會而在磨練我們。

苦難還有潔淨教會的效果。偽善的人和騙徒在面對迫害時不會堅持;他們會逃跑。教會在受到攻擊時,異端和僱工不會堅持很長時間。當神的名被禁止時,那些將信仰當作商品牟利的人會被迫關門大吉。迫害會清除教會中的假教師、假福音和假信徒。如果今天的教會正處於另一波迫害的風口浪尖上(看起來如此),那將是有益的。正如彼得所說,即使是最猛烈的迫害,也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屬靈益處。它成全及堅固我們,增強我們對主的承諾,並在對立的世界上建立祂的教會。迫害不會摧毀教會;它使教會堅強。

保羅出於自身的經歷而宣布這個事實:祂對我說:「我的恩典夠你用的,因為我的能力是在人的軟弱上顯得完全。」所以,我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我為基督的緣故,就以軟弱、凌辱、急難、逼迫、困苦為可喜樂的,因我什麼時候軟弱,什麼時候就剛強了。(林後12:9-10)

士每拿教會就是這種情況。

節譯自“Christ’s Call to Reform the Church” (標題另加)

2020年3月3日星期二

回到起初對基督的愛心

約翰·麥克阿瑟

經文:啟示錄2:3-5

主在第三節總結祂對以弗所教會的稱讚:「你也能忍耐,曾為我的名勞苦,並不乏倦。」這裡的關鍵是他們的動機。數十年來,他們一直辛勤於福音的工作。他們在激烈的反對下堅忍。他們小心謹慎地捍衛教會的純潔。他們保持警惕,以保護神的子民免受假教師不斷的威脅。他們忍受嚴重的迫害和苦難。但他們沒有變得乏倦,也沒有失望和沮喪。對於這一切,主說這些忠心的以弗所信徒的最終動機並非一些個人目的或野心。不,他們這樣做是為了祂的名。基督的榮耀和福音的見證一直是他們的焦點,是教會生活背後的推動力。

從每個角度和觀點來看,這都似是一個模範教會。表面上看來,它似乎是一個由忠心的信徒所組成的堅強和純潔的教會。但是主的眼目「如同火焰」。沒有任何事物能逃過祂透徹、無所不知的洞察力。以弗所教會問題的關鍵在於,它帶著一個致命的屬靈缺陷。

從稱讚到譴責

第四節清楚說明以弗所信徒的屬靈缺陷和基督的責備原因:「然而有一件事我要責備你,就是你把起初的愛心離棄了。」從黑暗的國度被救出來之後的一段日子裡,他們對基督曾經有過火熱的心,但這熱情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閃爍不定並漸漸衰減。從保羅領導下的早期教會到約翰在拔摩島上的異象,四十年已經過去了。第一代人的熱情經已冷卻,而第二代人只是遵循上一代所傳給他們的模式。他們集體對基督的委身正被執行職務時的冷漠所取代。儘管他們維持所有正確的外在行為並堅守正統的教義,他們對主的服侍不再是出自他們原先對祂熾烈的愛心。他們的事奉趨向於呆板的行為——刻板的虔誠。
……

但是以弗所教會仍只是在懸崖邊。儘管他們離棄了他們起初的愛心,並陷入了屬靈的冷漠中,但他們尚未集體將自己的心投放到其他事物上。他們還沒有與世界妥協和陷入腐敗中。他們仍然有時間悔改和回到那曾標誌著他們與主的關係的愛心。

主的悔改呼籲

基督命令他們這樣做。「所以,應當回想你是從哪裡墜落的,並要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你若不悔改,我就臨到你那裡,把你的燈臺從原處挪去。」(啟2:5)這是大醫生(耶穌基督)的處方,用來恢復他們變弱了的感情。

重燃對主的愛的第一步是「 回想你是從哪裡墜落的」。 回想一下你在基督裡展開新生活的初期。 記起你剛從罪中得釋放是何等的愉快。 記起你從主而來的喜樂和內心對得贖的感恩。 記起你對神子民的愛,以及你對神話語的渴慕。 記起聖靈的光照工作,以及你內心、意志和思想的轉變。 記起真實、基於聖經的確據所帶來前所未有的安慰。 我們應當經常思想這些事情,以挑旺我們對基督的愛的火焰。

但是主並不滿意我們僅僅追憶過往的情感,好像這就是回到我們起初的愛心一樣。我們還必須「悔改,行起初所行的事」。這是恢復一個愛的關係的方式——你重新做一開始就做的事情。不再以冷淡、刻板的方式來服侍主,重新建立委身的習慣。沒有比回到之前拋棄了的模式更能證明真的悔改了。對於以弗所教會的信徒來說,這意味著重新委身於神、祂的話語、和祂的國度事工。

我希望主呼籲他們悔改這事實能帶給你們極大的安慰。沒有基督徒能夠輕易維持對基督的愛。罪總是侵害和減少我們對祂的委身,即使只是短暫和周期性的。但是想到以弗所信徒從高處的跌倒,我們得到一個很大的鼓勵,知道跌倒不是永久的,我們的愛可以重新開始,我們的關係可以恢復。即使在神的審判中,也充滿了恩典;在祂的悔改呼籲中,充滿了憐憫。

如果會眾不聽基督的警告,沒有回到他們起初的愛心,那又如何呢?主回答說:「你若不悔改,我就臨到你那裡,把你的燈臺從原處挪去。」主不會容忍一個教會減少對祂的愛。如果以弗所信徒不悔改,主會挪去他們的燈臺。簡單來說,這意味著該教會的終結。

歷史並沒有告訴我們以弗所教會最初如何回應基督的悔改呼籲。也許他們有一段時間重燃他們起初的愛心。也許他們注意到基督對他們所作出的審判威脅。但最終,主確實挪去了他們的燈臺。今天以弗所沒有教會——那裡甚至沒有城市。如果以弗所教會可以從如此高的屬靈高度倒下,我們是否期望主會對今天遭遇同樣失敗的教會採取不同的行動?我們須要記住所羅門明智的忠告:「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發出。」(箴4:23)我們必須保守我們的心,珍惜我們起初對基督的愛心。

節譯自“Christ’s Call to Reform the Church” (標題另加)